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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是該挨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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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是該挨抽

在去往機場乘坐返程飛機的這天,喻老師據說是感冒了,帽子口罩捂得很嚴實,話也不怎麽說。

蔣煦不太放心,中途麻煩空姐送了熱水和感冒藥過去,但是喻老師的回答是睡一覺就好。

程遲雨如願以償地坐到了窗邊,目不轉睛地盯著萬米高空之下流動的城市光河。

“感冒了”的喻安宵此時摘下了口罩,悄悄向後望了一眼,確認蔣煦等人離他們很遠,才放下了心。

程遲雨還很專註地趴在窗戶上,只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。

頭發的確長了些,回家就把他拎到理發店去。喻安宵想。

直到此處城市的亮光逐漸遠去,程遲雨才慢慢轉回頭,看見喻安宵撐著臉頰在看自己,立刻貼過來,說:“白天都是雲,晚上都是燈。”

他說這句話時再次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,帶著一肚子第一次出遠門的好奇心。喻安宵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腦袋。

程遲雨搬過來三年了,自己竟然一次都沒有陪他出過遠門。喻安宵回想了一下,一放寒暑假,他就會去找一份兼職,從早忙到晚,這樣想一想,他的高中三年過得一點也不輕松。

這個年紀最應該到處看看,那點錢有什麽好賺的,等離開了學校,再想有這麽長段的空閑時間就難了。

程遲雨很乖地靠過來,說:“你困不困?”

喻安宵搖搖頭,說:“這個暑假不要去打工了,陪你出去玩。”

程遲雨有些疑惑地看過來,說:“你不是不喜歡出門嗎?”

“去鄰近的省市,坐高鐵很快,沒關系的。”

程遲雨露出一個很天真的笑容,說:“好啊,高鐵我也沒有坐過。”

明明長了一張看起來很冷酷的臉,蔣煦時常在和程遲雨拌嘴後向他告狀,說這小子天天一張臭臉,看著就添堵。

可是他對著自己的時候,總有那麽多可愛的小表情,和別人口中所描述的程遲雨大相徑庭。

喻安宵捏了捏他的臉頰,程遲雨不太理解他為什麽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,但也沒有動,眼睛緊緊盯著他看。

“坐高鐵兩個小時,就能到隔壁市,”喻安宵輕輕摸著他的頭發,在腦海裏規劃了一下旅游路線,“那裏有一個古鎮,可以坐烏篷船。”

程遲雨很認真地聽他說話,應道:“但是現在去,游客可能會很多。”

喻安宵微微歪了歪頭,說:“但是等到淡季,你也要上學去了。”

程遲雨說:“我回去查一查,去看看有沒有人少的旅游景區。”

喻安宵點點頭,他現在真的有點困了,今天飛機延誤了一個小時,晚上八點鐘才登機,大概十點多才能落地。

他剛閉上眼睛,就感覺到旁邊那人偷偷摸摸來握自己的手。大概是習慣了,喻安宵沒有給出什麽反應。

可能是身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臉上,喻安宵沒睡多久就側過頭去看他,說:“幹嘛一直看著我。”

程遲雨楞了一下,說:“閉上眼睛也能發現啊。”

“是啊,感受非常清晰。”喻安宵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。

“我就是想,以前都沒有說出去玩,為什麽這次突然說要帶我出去。”程遲雨猶猶豫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
喻安宵被他問得竟然有了精神,稍微調節了一下座椅,看向他說:“什麽意思啊,要陪你出去玩,還把你弄得忐忑起來了?”

“不是……我就是有點害怕,”程遲雨瞄他一眼,眼睛又回去盯著扶手,說,“總覺得這個暑假要把該玩的都玩遍,以後就不管我了。”

喻安宵笑了聲,說:“昨天不該用表帶抽你的手,應該抽你的嘴巴。”

程遲雨啊了聲,好像還真的設想了一下,臉頰竟然可疑地紅了紅。

喻安宵有點後悔跟他開這種玩笑。

他收了玩笑的語氣,認真道:“我只是突然想起,這三年都沒有陪你出去玩過,看你每個假期都很辛苦,想讓你開心一下,怎麽還懷疑起來了。”

程遲雨還是耷拉著腦袋,說:“我不想回去。”

“那我讓蔣總給你在這邊包個月,住酒店裏好了。”喻安宵明明知道他在說什麽,卻不接話。

程遲雨有些難過地看了他一眼,明明說什麽都不要的是自己,現在想得寸進尺的還是自己。

他不敢提什麽要求,畢竟能夠在行為上更進一步都已經耗費了這麽久,他此時要是再多說什麽,也許喻安宵真的就不想理他了。

程遲雨低下頭,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背,說:“那還是回家吧。”

喻安宵低頭看了他一會兒,將手掌翻轉過來,用手心摸了摸他的臉頰。

飛機落地時剛好十點鐘,機場仍然很熱鬧。

這個時間來接機,一定會顯得誠意滿滿。

於是他們剛出去,就看見了提著晚餐來接機的樓思凡。

樓思凡比起大孔雀,能夠讓喻安宵一直不討厭他的最大原因就是識時務。

喻安宵不喜歡任何大張旗鼓的行為,所以樓思凡來接機就不會帶著花,而是一碗溫熱的燕麥粥和綿軟的面點。

此人的情報十分精準,甚至給兩個女孩子帶了奶茶和點心。大概是大家都在,樓思凡竟然還記得程遲雨的份——不管他要還是不要。

柴舫這個神經大條的戀愛腦竟然在此刻變得聰明起來——也有可能是看了蔣嬌龍的眼色。

蔣嬌龍沒有接樓思凡的東西,悄悄瞄了程遲雨一眼,並且暗中給他發了消息。

【放心,敵軍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!】

蔣煦看著他們就覺得十分鬧心,帶著陸蔓蔓換了輛車提前溜走了。

他本來想把蔣嬌龍也帶走,但是蔣嬌龍還沒看到熱鬧,怎麽可能離開。

她向柴舫解釋時,給出的理由是,“我們都走了,那個姓樓的給他添堵怎麽辦。”

柴舫也看出來程遲雨的表情一直不好,於是也堅定地留了下來,成為了場內觀眾。

因為顧及到人多,樓思凡出門開的就是雙排商務車,非常寬敞,完全容得下一個情敵和兩個電燈泡。

本來信心滿滿的樓思凡,看見柴舫咧著嘴坐上自己的副駕時,差點笑容當場掉到地上。

蔣嬌龍這個女大俠此時在後座哎呦哎呦的,支使程遲雨開了燈,把手遞過去給喻安宵看,說:“喻老師,我這塊肌肉好痛啊,怎麽回事?動不了了。”

柴舫伸著腦袋往後看,說:“是不是你剛剛捶我那一下,扭到了?”

“我什麽時候捶你了?我不就是拍了一下。”蔣嬌龍張牙舞爪地回擊道。

喻安宵無奈地嘆了口氣,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群小鬼搞什麽,但是程遲雨貼在窗邊,一句話也不說,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,惹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
前面的樓思凡不甘落後,嘗試與喻安宵搭話:“薩林,聽說你們去西北那條旅游線了,熱不熱啊?你不是最怕曬了嗎?”

喻安宵瞄了程遲雨一眼,果然見這小子立刻擺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笑,說:“是挺熱的,但是沒怎麽曬到。”

樓思凡還想說什麽,就聽見蔣嬌龍嗷了一嗓子,“有蜘蛛!”

沒辦法,喻老師也怕蜘蛛,忙往蔣嬌龍指的方向看過去。

蔣嬌龍輕輕推了推他,說:“喻老師坐那邊去,我來打!”

喻安宵挨到程遲雨的胳膊時,才恍然發覺好像又是一個圈套。

蔣嬌龍笑得有點燦爛,非常熱情地趴到前排椅背上,近距離給樓思凡解疑答惑。

車內燈光昏暗,路燈的光影一陣陣掠過,讓程遲雨的表情看起來也時明時暗。

喻安宵碰了碰他的手,低聲說:“怎麽了?很困嗎?”

程遲雨看過來,搖了搖頭,好一會兒才想到解釋一句,“我沒有讓他們這麽做。”

喻安宵樂道:“我知道,一看就是蔣嬌龍的風格。”

程遲雨欲言又止的,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,用一聲嘆氣做了結尾。

“又嘆氣。”喻安宵說,“想說什麽就說,我不生你的氣。”

“我不想坐他的車。”程遲雨憤憤道。

喻安宵也不意外,笑了聲,說:“沒辦法啊,他都來了,總不能趕走吧。”

程遲雨還是不高興,覺得此次情報洩露肯定和蔣煦脫不了關系。

喻安宵拍了拍他的手背,以示安撫,說:“路上就這麽一會兒,不要生悶氣了。”

程遲雨又有點不好意思,低下頭去,說:“沒有生悶氣。”

後座在說小話,前面的樓思凡被兩個小鬼包圍了,但是又不能顯露出自己的不耐煩,還要一直陪著笑臉。

根據蔣煦給他的警告,如果此時得罪蔣嬌龍,她一定會當著喻安宵的面質問,“你是不是不樂意理我們啊?”

那麽,這麽長時間所營造的好形象將在今晚徹底崩塌。

樓思凡光是想想就冒冷汗。

前排嘰嘰喳喳個不停,逐漸變成蔣嬌龍和柴舫的主場,樓思凡只能透過後視鏡看一眼喻安宵在幹什麽。

後座的兩個人似乎在往下看,不知道在看什麽,反正他看見喻安宵笑了一下。

程遲雨一直在摸喻安宵手腕上的那塊表——他今天換了一只手表,皮質的表帶,顯得更為休閑隨意。

喻安宵低頭看過去,笑說:“挨打也要念念不忘的?”

程遲雨看了他一眼,欲蓋彌彰地悄悄把手指挪了回去。

喻安宵隨意道:“家裏有一條窄皮帶,和它的材質差不多。”

程遲雨看著他,說:“上次……我好像看到了。”

指的是皮帶盜竊案。

喻安宵也想起來了,笑說:“對哦,差點忘了,有些小賊的手是該挨頓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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